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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母親像月亮一樣,照耀我家門前,聖節多慈祥,發出愛的光芒。」

  這是小學的時候,教科書上教我們歌頌母親的歌曲,幾乎每個人都能琅琅上口。當時,我還是不能夠理解為什麼我們要用「月亮」去形容母親,去歌頌母愛。


  後來,再大一點,我們開始要寫作文的時候,我們總不忘告訴老師,告訴自己,母親有多偉大,除了要工作,還要整理家務,然後還要照顧孩子。於是,我們總在文章的結尾,不忘做一大家都會承諾的事情──「我長大之後要分擔媽媽的辛勞,要賺錢給媽媽,要媽媽不要這麼辛苦。」


 


  一直到現在,我曾明白,為什麼古老流傳著──『母親像月亮。』


  生活總是汲汲營營,為了生活、為了理想,我們總是不斷顛沛流離。總是在清閒時,或是痛苦的無助時,我們為了要沉澱思緒,會抬頭去看天上的那一輪明月。然後,得到短暫的片刻寧靜,並且感受到,眼前鵝黃色的月亮帶給我們前所未有的寧靜。那一刻,自己感受到的寧靜,是我們平常時所忽略的。


 


  我聽過朋友轉述電視談話中于美人說:『母親終其一生都在學會與孩子


分離。』


  起初我還不太懂這句話的意義,後來想通了,就是「母親多麼愛自己的孩子,多想就這麼一輩子佔為已久。」但是,母親卻一輩子都要學著跟孩子說再見。


  我們離開母親去讀幼稚園的第一刻,母親突然很捨不得,因為這孩子就那樣要離開母親的羽翼下獨自去展開自己的生活。原本孩子的世界只有父母,之後,孩子開始喜歡上學校的老師了,孩子一樣愛母親,一樣無法取代,只是孩子的生活不再以母親為重心了。母親雖然失落,卻要學會放手。


 


  後來,孩子開始有自己的朋友,心裡的喜悅與悲傷已經不再那樣跟母親分享了。母親覺得被忽略了,但是要學著放手。


 


  再大一點,可能已經要到外地求學了,孩子跟母親的距離已經遠得讓母親抓不著頭緒了。母親擔憂自己將失去孩子,但是要學會放手。


 


  孩子開始談愛情的時候,母親已經被丟得遠遠了。母親意識到自己在孩子心中的地位已經不是第一名了,母親高興著孩子體會到人生另一種階段的感情,卻對於自己不再心子心中份量如昨,心裡高興,滿懷祝福,卻也被莫名的失落感包覆。但是見到孩子幸福的笑容,母親要學會放手。


 


  一直到成家了,要飛向另一個家庭的時候,母親已經全部都將你放開她的羽翼。他完全學著讓你飛得更高,讓你去追逐另一個生活的開端。你已經離她更遠了,母親捨不得,但是滿懷祝福與關切學會放手讓你走。


 


  一直到現在,我們仍然深愛著媽媽。


  只是在我們心中,媽媽已經不是小時候那個超級厲害的女超人了。她的本事已經被我們取代了,甚至我們做的還比母親更好。


  因為世代的差距,妳已經覺得母親觀念落伍到你無法與她溝通。於是爭吵不斷,甚至會去責怪媽媽的老古板、不知變通、固執得要命。她已經不是你心目中的英雄了。可事你還是她心目中的寶貝。她愛眼前的妳如同襁褓中在她懷裡吸著她的乳頭的寶貝一樣。即使多年的經過,她對你的愛,仍然如同當時。她還記得當時有你的喜悅,還記得你在她懷裡吸奶的模樣,她還記得眼神出滿關愛的心情。


 


  可是我們已經忘記弄痛母親乳頭,貪婪得只想吸吮母乳的感覺了。


 


  


  媽媽小時後的大紅色口紅,我們總是稱讚她美麗。現在我們告訴她,「能不能不要塗的大紅色像妖精一樣嚇人。」


 


  媽媽煮的飯在小時後是最好吃的美食,現在我們會抱怨:「都不能變化一些菜色嗎?老是吃這些老菜。」


 


  小時後,放學回家,最喜歡媽媽問我「你今天在學校怎樣?」然後我們天南地北告訴媽媽今天和同學發生的所有事情。連跟誰結伴去上廁所,媽媽都關心。媽媽總是當一個最好的傾聽者。


  長大的時候,母親見我滿臉春風,母親問我們「今天發生什麼事?這麼開心?」我們淡淡的說:「就業績還不錯,賺了一些錢。」我們已經懶得再跟她分享了。


 


  小時後,我們跟同學吵架,生活不如意,媽媽總是會摸摸我們的頭,安慰我們。這時候,煩惱都快被媽媽得溫柔給融化了。


  長大的時候,媽媽問我們時,我們就冷冷的回答:「跟妳講,妳會懂嗎?我好累,別問了。」手一攤,離開之後,留下滿懷失落的母親。


  


  一直到有一天。妳突然想到媽媽。妳給她一個擁抱,她還是跟他小時候對你的關懷與愛一樣。


  


  跟妳望著那輪明月一樣。你總是偶爾才會抬頭望它。你忽略了它的陰晴圓缺,因為你知道它總是在那裏,陪妳開車回家,陪妳約會。


    


  我現在才明白───『為何母親像月亮。』


  因為我們老是忽略她。非得要受傷了,我們才想起她。


 


  我們沒忘記小時後在寫作文時,歌頌母親的偉大。我們也不會忘記,每個人都發下的宏願──要分擔媽媽的辛勞。


  我們只是忘記了,我們有我們在乎的事情,我們有我們愛的人。但是就是常常會去忽略媽媽感受。因為這個人,一輩子都會在我們身邊,我們永遠不用擔心會失去這個人的愛。因為永遠不怕失去,所以常常忽略。


 


  有一天,我回到家,像孩子般跟她撒嬌。


  我見到她的笑容堆得滿臉都是。然後手親手去散步,這對她而言,是回到過去「妳還極度需要她的時候」。她跟妳說一些無關緊要,鄰居的八卦。你聽得無聊,但是妳還記得過去她連你跟誰去上廁所的雞毛蒜皮都關心。於是妳加入討論的行列。


 


  於是,回到過去的時光時。


  妳見到她的笑容,最燦爛。


  


  換妳關心她了。


  父母老了,其實就像小孩一樣。


  以前妳照顧我,現在換我照顧妳。


  


  


 


  園長媽咪有感而發,信手寫來。但是,最主要是--


 


  祝媽媽們,母親節快樂!


 


  


 


 
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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